2020年3月10日 星期二

都柏林文化飲食之旅




未去過愛爾蘭的你,對於這個國家,有甚麼印象?

綠色是其國家的代表顏色,Shamrock是其標誌?

搖滾班霸U2?Boy band代表Boyzone、Westlife?

愛爾蘭足球,曾經出過家喻戶曉的球星 - 堅尼?

健力士啤酒?

剛剛在都柏林渡過了三日三夜,見到的,不止這些。


自從年前國泰航空,開通了香港至都柏林的直航,吸引了不少香港人到此一遊,但是最近航空公司宣佈減省資源,該航線於冬季停辦,要到夏季才復航,其實,像我乘搭英航,大清早到達希斯路機場,再轉乘Aer Lingus早上往都柏林的航班,也不是花費很多時間。



早上九時左右抵達都柏林機場,乘坐預先安排的計程車,向市中心進發,這次下榻在St Stephen's Green附近的Marlin Hotel,是一間走時尚,充滿藝術感的酒店,自助Check-in方便快捷,入住的雙人房,佈置簡約,設備齊全;小休一會梳洗更衣,到酒店大堂喝杯Latte,我在都柏林的旅程,正式開始。



從市中心乘坐巴士到Guinness Storehouse,大約十五分鐘,身為全個都柏林最受遊客歡迎的景點,去到酒廠門外,已經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遊客在拍照留念。

相信沒有人未聽過健力士之大名,小時候已經看過林子祥的電視廣告,喝健力士是真的漢子,從此健力士的男性化形象,不逕而走;隨著社會的轉變,越來越多女生喜愛在黑啤中尋開心,有時候與她們Happy hour,我未及出口,她卻要一杯健力士。

沒錯,健力士在香港非常普及,但是想追求原汁原味,還是跑到都柏林喝罷,飲酒飲到去酒廠,一於查根問底;本身建於1902年的Storehouse,前身是St. James's Gate Brewery,當時依照芝加哥建築學院的風格設計,更成為愛爾蘭第一間建造的多層鋼結構建築物,一直運作至到1988年關閉。

1997年,是香港前途關鍵的一年,同時亦是該建築物改建為Storehouse的年份,化身成為健力士的親善大使,經過兩年多的裝授,於千禧年開放給公眾參觀,直至今天,參觀人數已超過二千萬。

入場費每位25歐羅,這趟健力士尋根旅程,由一樓開始,首先介紹其啤酒沿用的大麥、啤酒花、酵母,經過水池,像生命般長流不息,也可解說愛爾蘭人的生命之水,彷彿成為國民啤酒,風行全球;逐級而上,有如走進博物館,展示出昔日的廣告、用過的工具、昔日用來運輸啤酒的船模型,當中最期待的環節:自己拉一杯健力士啤酒。



駐酒吧的女生,示範一下拉啤酒的動作,然後大家就跟住去做,不要說是很容易,我曾經在香港的酒吧,喝過拉得很平庸,入口欠缺香滑感的健力士;作為門外漢的我,第一次難免緊張,拉出一杯啤酒,除了據為己有之外,更可得到一張証書。

然後走上Storehouse最頂層的Gravity Bar酒吧,喝著啤酒,隔著玻璃窗傲視都柏林的美麗景色,肚餓了,可到餐廳吃個傳統的愛爾蘭菜,Irish Rock生蠔充滿濃烈的海水味與鮮味,愛爾蘭羊肉帶著細膩的羶香,再喝一口健力士,功德圓滿。



(威士忌是屬於蘇格蘭)可能是代表大部份人的想法,無可否認,蘇格蘭是當今全球最多威士忌酒廠的國家,再分得仔細一點,六個產區,每個皆有獨特的鮮明個性,譬如像艾雷島的泥煤,Speyside的果香,在此不贅。

而事實上,威士忌是源自愛爾蘭。

愛爾蘭威士忌,再在是12世紀出現,是當時歐洲最早的蒸餾飲料之一,相傳一千年前,愛爾蘭的修士,把地中海國家的香水蒸餾技術,帶回愛爾蘭;而愛爾蘭人隨後將蒸餾香水的技術改良,用來蒸餾烈酒;根據有關威士忌最早期的書面記載,就在1405年的愛爾蘭,蘇格蘭威士忌的第一個文字紀錄,足足遲了九十年。

然而,當愛爾蘭修士將威士忌傳去蘇格蘭,後者把蒸餾技術發樣光大,遍地開花,捱過走私逃稅的歲月,威士忌合法化之後,蘇格蘭威士忌越來越受歡迎,反而愛爾蘭威士忌,踏入上世紀,頓成強弩之末,最低潮時候,酒廠數目只剩下個位數字;近年威士忌的熱潮下,有不少酒廠建成,再次令愛爾蘭威士忌,讓世界看得見。

都柏林市中心內的Teeling whiskey,近年在國際威士忌界鋒芒畢露,獲獎無數,成為愛爾蘭威士忌界的領頭羊;最可貴之處,就是不受大集團左右,由Jack與Stephen Teeling兩兄弟全權打理,得以隨心所欲,釀製出獨特的愛爾蘭威士忌。



酒廠之旅由Teeling家族的故事說起,十八世紀末,他們的祖先已經在愛爾蘭開設酒廠,而Jack與Stephen的父親John Teeling,三十多年建立了Cooley Distillery,數年前以接近一億美元,售予三得利集團;或許酒廠年資短,其風格比較著重工業風的格調,當我靠近發酵槽,打開門嗅一下,清香的蘋果酒香氣隨之而出,經歷過三重蒸餾之後,入桶熟成一段時間(最少要三年才能推出市面發售),他們有數款是沒有標明年份的威士忌,Small Batch以冧酒桶作finishing,純正潔靜的酒身,陪添香甜感;其Single Malt可用上不同種類的橡木桶,從而製造出複雜而有層次,充滿起承轉合的風味。



沒有時間參觀酒廠的話,可以到三一學院旁邊的Irish Whiskey Museum,由知識豐富的導遊引領下,從愛爾蘭威士忌的源由,到試飲數間愛爾蘭酒廠出品的威士忌,絕大部份是香港找不到的出品,Knaooigue Castle 12yo的明亮酒質,充斥著水果,牛油,焦糖等香甜,輕輕地皮革氣味略過,令我留下良好印象。

愛爾蘭人對威士忌的英文串法,是非常執著,經常強調Whisk"E"y,更自傲愛爾蘭才是威士忌的故鄉(的確是),無論你喜歡蘇威,日威,記住來到愛爾蘭,入鄉要隨俗。

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,拿起酒杯,高呼Slàinte Mhath!世界大同,we connect。



想了解一個地方的文化,最直接的途徑,莫過於從飲食下手,正所謂民以食為天,如果有當地人帶領,遊走大街小巷,品嚐當地人喜愛的食店,豈不是更好的嗎?



在都柏林第二天的早上,參加了一個別開生面的美食團:Fab Food Trails,並非純享樂般簡單,在導遊的帶領下,沿路經過的充滿歷史的建築物、老店,逐一講解它們的前世今生;兩個多小時的美食行,遊走大大小小,不同類型的食店,你在香港是很難找到愛爾蘭的食材,就算你在Irish Pub吃到的Lamb stew,也是用澳紐貨色;我想Irish Rock生蠔,算是能見度最高的一員;首先到訪的芝士店Sheridans Cheesemongers,每逢大時大節前夕,店外排隊的人龍,排到去街尾轉彎,本地人支持本地貨,主要提供愛爾蘭芝士,藍芝士Young Buck,喜歡它的細緻鹹味,其餘韻來得悠長; 煙著重煙醺味的Gubbeen Smoked,強烈的個性,可會想起要一杯Irish whiskey為伴?

建於18世紀的Powerscourt Townhouse,隱藏著一間可愛的Cafe:The Pepper Pot,老闆親力親為,與其團隊眾志成城,大清早開始準備,做出不同款式的麵包糕點,沿用古法炮製,只用本地食材,愛爾蘭的煙三文魚,質感更creamy,與蘇格蘭的相比,來得更精緻;連同自家製的麵包,值得來飲杯茶,食個包。

城中歷史最悠久的素食店:Blazing Salad,三十多年前開業,只須數歐羅已買到一盒份量相當的自助沙律,亞洲、中東、西方的沙律混在一起,足以成為一頓既健康,又豐富的午餐。

當地的文化遺產多的是,建於維多利亞年代的酒吧:The Swan,內裡的一磚一木,默然不語,如是地渡過了一百八十多年的寒暑;見証著男主內女主外,(當時的女性是不得踏足酒吧半步,只能坐在酒吧的邊陲位)黑白電視,直到今日成為當地欖球迷喜歡聚集的熱點,我與酒保談起足球,滔滔不絕,我擁護的愛華頓,隊長正是愛爾蘭國家隊隊長 - Seamus Coleman!



記得喝杯Powers威士忌,當地人說,Jameson是世界的,Powers是本土的;當然不能不喝健力士,酒保手勢好,拉得滑如絲。




一場來到,怎能不去最有名的酒吧:Temple Bar,放下買路錢,喝杯啤酒?

平日的下午已經坐滿人,熱鬧非常,酒吧有駐場樂手表演,在場有多少酒客,因U2之名而來?(利菲河畔的Clarence Hotel,老闆是U2的結他手The Edge)

西方國家的文化象徵,不止是政治家,足球員、音樂家,像利物浦的機場,以John Lennon來命名;北愛爾蘭首都貝爾法斯特City airport的名字,George Best,曼聯一代球星;正如我在文章頭段所提到,不少人想起愛爾蘭,就想起U2。



U2的音樂,的確影響到不少樂迷,每年因為U2而到訪都柏林者,不計其數;酒吧區裡面的The Irish Rock 'N' Roll Museum Experience,值得樂迷停下腳步,駐足參觀,數十年來愛爾蘭曾經盛產過不少知名歌手/樂隊,U2之外,還有Boyzone、Westlife、The Cranberries、Enya、The Corrs、Sinéad O'Connor等等,你們未聽過他們的作品?不是嘛?王菲改篇的夢中人呢?

我與博物館導遊談到The Cranberries女主音Dolores O'Riordan,上年突然過身,大家同聲一嘆,我指著牆上掛著的Enya的經典作品:Watermark,忍不住對導遊說:(Orinoco Flow一曲,當年在香港很流行的。)見到Sinéad O'Connor的肖像,又說香港有女歌手模仿她的形象,以skinhead示人。

音樂,真的可以connect不同地方,不同種族的人,music is my life。



以前的Windmill Lane錄音室,孕育出U2多首經典作品,可惜在年前已經拆卸,現已搬往Grand Canal旁邊的Ringsen Road,從市中心乘坐巴士到碼頭,赫見Hanover Quay有一塊牆,被來自世界各地的U2樂迷塗鴉,到此一遊留名;我也不禁拿起U2的早年作品,充滿濃烈Post Punk風格的專集 " October ",在美麗的U2 wall下拍照留念。




St Stephen's Green外面的The Little Museum of Dublin,堪稱都柏林人的博物館,記載了這個城市數百年的變遷,從中世紀的油畫,窺探當時都柏林的面貌,踏入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,館內展出的數千件文物,裝載著獨立戰爭的悲壯,二次大戰後的發展,政治與民生,流行文化,一一記錄著都柏林的發展史,博物館在三樓另開一角,特別向搖滾班霸U2致敬。

告別了博物館,行過對面St Stephen's Green,背負著獨立戰爭悲壯歷史的綠地,今日已成為當地人的花園,有人坐在長椅上看書,有人跑步,有人在湖邊觀鳥,經過愛爾蘭著名作家James Joyce的銅像,想起我花了數年時間,仍未讀畢他的經典之作:Ulysses。



連忙對著他的銅像,說成對不起。



由市中心在火車,到東面的海港 - Howth,需時大約接近一小時,目的很簡單,追求美味的海鮮。

由Taste the Island舉辦,名叫Seafood Shuffle的美食活動,每位參加者只須付出50歐羅,先在Seafood Shuffle的餐廳名單裡面,揀出三間,每間餐廳均提供兩道tapas份量的海鮮菜式,與及一杯指定餐酒或其他飲品,全長為時三小時,沒有人約在黃昏後,獨自在海港看著日落,心想如果跳進大海隨浪去,沿著直線飄浮,兩日後便到利物浦。



第一站是以海鮮tapas作主打的Octopussy,顧名思義,八爪魚是主角,熱呼呼Octopus with spicy tomato,微辣的番茄帶出八爪魚的鮮味,Parmesan芝士呈半溶狀態,賦予了其香濃味道;另外的白酒煮愛爾蘭青口,如若在當造的季節,應該會吃得更高興。

次回合移師至The Brass Monkey,帶子ravioli,以香滑的醬汁作配合,照亮了意大利雲吞,被爽滑雲吞皮包著的帶子,鮮甜得像剛打撈上來;我自選的壓軸餐廳:East Cafe Bar,年前是城中米芝蓮推介之一,當日推介菜式為海龍皇湯,集合當地出產的小龍蝦、青口、蟹、魚、深紅色的海鮮湯,吸收了海鮮的精華,每款海鮮皆顯示出上乘的質素,佐以白酒,最後捧著腹離開,乘著微涼的風,步往火車站,無憾地踏上歸途。

原文刊登在2020年3月號潮遊天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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