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星期,與文青朋友YH到酒吧飲酒,她突然問我:(有無聽過一間酒吧,個名叫雙城吧?)
我:(X!呢度咪係囉,英文名叫Dickens Bar,以英國大文豪Charles Dickens來命名,而中文名叫雙城吧,取自佢其中一本小說個名:雙城故事。)
她是第二次這裡,當然不及我這位老顧客熟悉,第一次來Dickens Bar,剛好是二十年前,很記得當日中午,我與朋友在大球場,觀看車路士對快譯通的表演賽;晚上適逢英格蘭足總盃決賽,便與友人一起來這裡襯熱鬧,曼聯對紐卡素的戲碼,惹來大批外國球迷捧場,熾熱的氣氛,深深吸引著我。
2003 Aug
在此見証著己隊由下游護級份子,變成有份爭頭五名的前列份子,我看著我們怎樣大敗於保頓,亦看著怎樣把曼聯擊至潰不成軍;某年打進足總盃決賽,與一大球迷來這裡,為己隊打氣,開波25秒就先開記錄,一場歡喜最後一場空,一次又一次與錦標擦身而過;近年打比戰,紅軍佔盡優勢,雨傘運動的一年,作客晏菲路,補時的一球窩利波,追成1:1,忘我地高呼,已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。
2004年歐國盃,英格蘭在八強戰對葡萄牙的大戰,凌晨三點全間酒吧坐無虛席,全場都是英格蘭球迷,踢到加時,我睡著了,醒過來,又一次中了十二碼魔咒。
每個人生階段,有不同的朋友,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時候,遇過一位女生,那個時候經常見面,有次與她來這裡喝酒,彼此互吐心事,興之所至一起擲飛鏢,當時我不認定會否有發展機會,起碼應該會成為好好的朋友;可惜,因為一些言語上之間的誤會,我們的友誼隨著風飄去,沒有淚,這樣地,十年了,老死不相往還。
講了一大輪,到底Dickens Bar有咩飲,有咩食?
酒吧未裝修之時,充滿著英式酒館格調,賣的是pub food,炸魚薯條十年如一日不好吃,炸漿從沒薄過;Bangers and Mash是穩陣之選,球迷與賭仔一樣地迷信,有好幾次吃住焗薯皮睇波,最終勝出的是我們的一方;其他小吃如炸洋蔥圈,一般水準,勝在好送酒。
其實,Dickens最出名的,是咖喱,中午的咖喱自助餐出晒名,晚市就每個星期有一晚供應,其他時間就只限散叫;我吃過最好的咖喱Mutton,咖喱蝦,咖喱雜菜,隨怡東一去,教我怎辦?惟有移玉步至同集團的文華東方酒店 - 千日里酒吧,也可以吃到同樣美味的咖喱。
數年前閉門裝修,搖身一變成為時尚的Gastropub,菜單上面的選擇,多了一些比較精緻的西餐,例如八爪魚薄切配牛油果,香煎鵪鶉腿,用健力士慢煮的牛肋肉等等,當然,傳統英式pub food亦得以保留,很多地方吃到的所謂英式早餐,沒有Black Pudding,這裡有。
臨結業前兩個星期,根本沒可能訂到位,只靠Walk in碰運氣,每位最低消費$200,兩杯啤酒,加一道小吃或主菜,要達標不難;我與好友A君站在吧枱前,她喝著大浪灣IPA,我喝我的Master Dickens,吃同一碟咖喱。
(講起真係巧合,當年譚詠麟少爺威威個MV,就係喺呢間酒店拍。)我喝著Master Dickens,把我知道的歷史,向A君娓娓道來。
喜歡喝健力士的YH,在Dickens最後時光,因皮膚敏感關係,喝的是Cloudy Bay的Pinot Noir,吃個Bread and Butter Pudding ;而我在這裡的最後一杯酒,卻是我以前很喜歡的Boddingtons。
It was the best of times。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。
我曾經在此,經歷過我最好與最壞的時代,Dickens Bar,記載了我的人生;終於喝完最後一杯啤酒,呼出一口氣,走出酒吧門口,以往在此發生過的事,終須塵歸塵,土歸土。
但是,它在我心目中的地位,早已超越純粹消費的層面,成為我生活的一部份;除非我年老失憶,忘記所有前塵往事,希望不會有這一天。
再見。
Dickens Bar:銅鑼灣怡東酒店地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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